艺术的创作与艺术的批评以及艺术的研究,在实践中不是一回事。因为诉求点的不同,自然引出不同的研究方法和策略。当我们质疑当代艺术的合法性或价值时,事实上我们在有意无意地采取了不同的观看立场。对艺术家而言,创作艺术是第一位的,而如何创作是他们无时无刻不去思考和想象的。对他们的行为进行描述、对他们的作品进行阐释或批评,由于当代艺术的特殊性,已经不再是形式主义的批评,如果以这样的传统方法去解读当代艺术,结论只能是当代艺术不具有经典艺术的唯美或典雅。 但当代艺术所揭示的已经超越了艺术本身的视域之外,超越了传统的精英艺术与大众艺术、高雅艺术与低俗艺术之间的文化差异,提供的更多是一种当下社会心理状态的文本资料,艺术家也已经成为具有特殊象征意义的身份符号,被赋予、认定为艺术家的机制是由社会的文化生产关系决定的,其中反映着复杂的社会因素、文化心理因素、政治意识形态因素、社会商业心理因素、社会时尚-趣味演化因素、全球文化差异因素等等。 当代艺术在某种程度上,不是艺术的问题,而是作为身份的艺术家的问题,因为艺术家是社会某种征候的符号,不具有符号的艺术家不成为当代艺术家,只是传统的画家,进入到符号化、身份化后艺术家是一种社会化消费认同的符号,这时候对他们的研究和批评都不能单纯从艺术角度进行。如方力钧、岳敏君、王广义等,他们的艺术如果进行艺术性阐释,则可能处于传统美展之外,遑论他们被接纳为艺术家。但他们的艺术家身份认定,靠的是社会转型带来的文化形态的变化和国际文化关系的互动,他们的艺术被理解为当代艺术,是社会观念巨变影响到艺术功能变化的产物,至于其艺术的观念化阐释则只是后续的社会学还原和某种政治意识形态的借喻。他们的艺术的存在意义是它们提供了某种视觉的文化文本,尽可以地被不同的学术领域所研究,如社会学、政治学、国际关系、文化思想传播、消费心理学、传播学、机会主义经济学、社会价值观念转型研究等等,越是有不同的学术领域感兴趣于他们的艺术文本的社会学考证,也越突出了他们的社会意义,而不是艺术意义。 比如对中国当代艺术的研究已经呈现出国际化,有一支国外学者的研究群体,逐年增多人力物力从事中国当代艺术研究与批评,他们的论文、著述逐渐丰富、增多起来,它说明中国当代艺术话题成为国际性瞩目的事情,成为国外不同学界学者引述的对象。这也恰好说明了当代艺术的社会性越来越重,对它的解读并不全是从艺术性的形式出发,而是多了视觉文化研究的意义。 2008-3-11 花家地
蔡国强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