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
你好!
很抱歉,最近太忙,你传来的一纸声明今天才读过。其实在你之前早有电话声声传来——急欲“澄清事实”——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当然,我以为声明此法比较新鲜,颇具“后现代”!
细想过去几年乃至十年之久,一步一步开始对兰州地区的艺术历史做考察,从构想到今天的实践结果,很不容易。好在有你、珩帮和后来的晓庆、鸿平、小强等等几位坚持不懈,逐渐有了眉目。最近小强又有论文脱稿,我看还不错。大家的努力已经逐步把一个别人不愿意关注的、但很重要、又很有意义的地缘历史开始推向前台,我以为这是好事。
可惜,当曙光初现,一直笼罩的硝烟却更加清晰,我在“回顾的回顾”之后,又闲画一“附言的附言”,也发点牢骚,想一笑而过。但笑过之后还是担忧:在弥漫的硝烟中,又有谁能写就一部真正的“兰州现代艺术史”或“兰州当代艺术史”?
我以为所有一家之言,不必着急否定,不必着急责难,很多问题,是历史的积累,日久自然明了。
你文章中用“现代”一词,曾几时被追随者树为标志,惟恐不“现代”,或许转眼之间,新桃换旧符。但不可否认,“现代”一词依然存活在历史语境中,衣服虽旧,但曾“御寒”不必扔掉好。所以时至今日,也有许多冠以“中国现代艺术史”的著作问世,读读就知道,那里少有兰州的只言片语。
因故,“现代”、“当代”一词有多重内在意义,应不为谁家私有,考察历史,回到历史的情景,这是基本。如徐悲鸿为中国现代美术教育的开创者,如此,吕、常为西北现代美术教育之大贡献者也不足为怪。至于崔老先生虽不能与上述相提并论,但他门下也有个把青年追随者,后几人也成为现代艺术实践者。先生不现代,后生未必不能现代,从“现代”间过来人不必苛求前辈必修毕加索。
“黑房子”乃张向明居所,此名是我戏言。在我记忆中,那个热闹的小屋的确很黑,不知不为怪,但当时有些圈内人可是经常出入其间的,路径非常熟悉。
至于“新春画展”、“鸽子画展”诸问题,究竟有无,谁人参加,早就有人自己说过,可能未必准确,确实需要再议,也许理清事实亦在不远的将来。
兰州的艺术历史,正是缺少材料、缺少研究而不为人知。也正如此,鼓励乃至“激励”与“激愤”都是好动力,我们不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完成了兰州艺术历史的资料搜集啊,我想你们应该接着做下去。微笑着等待批评,工作的故事就是愉快的。
有理不在声高,人人都是艺术家,人人都可成就历史,“兰州艺术史”不写也罢!你以为呢?
顺祝学习愉快!
卫 戈
零八年夏于甘南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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