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視覺》採訪稿
大家关注70后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在这之前,已经有一些以70后艺术家为主体的展览。比如说“青春殘酷”、“青春心气”展等等,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其二是最近几年艺术市场的推波助澜,无论是画廊还是美术馆,或者投资人,都在寻找一种“新”力量,因此大家觉得投资这批人,升值的潜力会比较大。三是这批艺术家陆续进入了创作期。比如1975年出生的艺术家,本科毕业后到现在,大概已经有10年的时间,正好进入创作期。
其实70后与上代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与他们的师承以及学习经历有关。在他们本身的发展脉络里面,尤其是在知识结构、思维状态上,他们和上一代人会有一定的差别,但这种差别不应该被无限的放大。大家一提到年轻人的时候,首先会关注到他们与上一代的差别,但差别只是一种表面现象,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一种继承关系。尽管他们的脸孔是年轻的,行为是敏捷的,但大多数人的知识结构、思维态势,还有他们的创作,有百分之八十是比较陈旧的,这是一个普遍现象。
70后也有一些不同的东西在他们身上。他们通过反思上一代,体现出一种比较强的反抗能力(当然这种反抗也要从利与弊两个方面来看)。并且基于自身不同的经历,呈现出一种不同的创作方式,比如今年在策劃798艺术节主题展:“再实验:智性与意志的重申——青年艺术家推荐展”的時候。我们也在寻找支撑“再实验”的支点,当时我们提出两个支点:“智性”和“意志”。在这里,智性包含着智力、知识,以及前者对后者的转换、审视能力;意志则是指控制与坚持,尤其是艺术活动的持存性。“重申”是重新申明,重新强调——这种“强调”又加强了“智性”和“意志”体现在年轻人身上的不同性。上一代人比较张扬,貌似比较反叛,现在回头看这批人,好像他们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故作姿态。仅仅是一个站位并不代表着你就代表正义。比如说牛虻,你必须趴到牛的身上,才能真正吸到血,那些故作姿态的人可能连牛毛都没有碰到,我们应当去做的是怎样去提出有效的问题。而且这种思考又不是很简单的、忽视了艺术本体的那种——意志要和作品完美地咬合在一起。
在我的理解中,智性是一种智慧,对具有可行性的方法和途径的推崇。年轻艺术家通过他们的创作,用一种很智慧的,可以实行的、有效的方式,指出社会、文化的问题所在,而不仅仅是表态。比如说韩寒,他是属于80后,汶川地震爆发的时候,他采取有效的方式去做事情,相比那些只会站在那里说政府的执行能力不足的人来讲要强很多。整天听到赞扬与整天听到批评,都是没有效果的。要处理问题,就必须进入场景,从而找出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从而选择最适宜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应该去强调那种无限制的对立——这是在做无用功。整天骂古代文化一无是处,骂政府庸俗无能,还是流于姿态,做愤青是无效的,中国有一个愤青就已足够。
前段时间在宋庄中国批评家年会上,我强调了青年批评家的立基点的问题,除了批评之外,年轻人要知道你所坚持的东西是什么?要坚持的价值观到底是什么?这也是中国现实中的一个大问题,通俗一点说,我们不能丧失肯定和坚持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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