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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泼皮的草民画家
                            
日期: 2006/10/24 11:39:57    编辑:冯博一     来源:     

    木讷和狡猾交织的光头泼皮是方力钧画作的独特形象,这独特的语言符号所表现的反叛、嘲弄与玩世不恭,令方力钧被视为“玩世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如今,这位“新中国第三代艺术家”却远离尘嚣,卜居于京郊柴扉竹棚的屋舍,过着他闲逸与狂欢并存的生活。

    画如其人,这是揆度常理之言。比方坐在我面前的方力钧吧,看他的画,你就不得不把他与他塑造的形象统一起来。画面上或用单纯、亮丽的对比色调,或用沉闷的黑灰色反复描绘他自己与他周围的朋友巨大的打着呵欠的光头人像,这种光头形象已经逐渐将老北京人的“波普”形象与他的自画像融为一体。

玩世不恭的双重人格
    再看他这个人,松垮垮地瘫坐在竹椅上,一副落拓不羁、不修边幅的神气,咧嘴一笑,便是他最亲近的打招呼方式了。近距离面对其人其画,袭上心头的是一种对不准焦距的感觉,你不知道他忽然会冒出什么思想,或是做出什么举动,有种常理难揆之感。在他表现的那些木讷、愚昧与狡狯的光头中,似乎蕴含着一种抗拒时下文化支离破碎的态度。
方力钧住在北京郊区通县他自己购置的屋舍中,那些柴扉、竹棚、茶饮、花草植物和陈设简单的画室,都引发了一种农耕时代的恬静、疏朗、闲适之气,全然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或许这种超脱与执著的矛盾状态就是方力钧予以把握的双重人格?
    1963年出生在河北省邯郸市的方力钧,1989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属于当今备受关注的20世纪60年代出生的画家群体,他们是目前艺术创作中最活跃的集群。从常理讲,出生年代对艺术家的创作并不具有必然的意义,但社会变迁、文化发展的历史性、阶段性对这一批画家的生活阅历、表现内容乃至表达方式所产生的重大影响,则是毫无异议的。
    如果按照历史阶段的年代来划分,方力钧属于“文化大革命”后的第三代艺术家。“文革”结束是第一代艺术家成熟的背景,西方现代思潮引进是第二代艺术家成熟的背景。这两代艺术家,无论是反省“文革”、追求人性的复归,还是引进西方现代思潮以反思自身的文化,都属于企图拯救中国文化的理想主义者。然而第三代艺术家,自他们20世纪70年代上小学始,就被抛到一个价值观念不断变换的社会里。

瞄准周围平庸现实
    1989年,当这代年轻的艺术家走进社会时,无论是社会还是艺术,留给他们的只剩下来去匆匆的偶然碎片。他们不再相信建构新的价值体系以挽救社会和文化的虚幻努力,而只有真实地面对自身的无可奈何以拯救自我。因此,无聊感便成为他们对自身这种无意义的生存境况最真实的感觉。当他们的艺术在20世纪80年代末广泛出现在美术、文学、电影、流行音乐等领域,并形成一股潮流时,便有一些艺术批评家用“调侃的”、“玩世的”、“泼皮的”现实主义来称谓他们。在美术界,“玩世现实主义”(Cynical Realism)的典型人物,就是方力钧。
    1993年11月19日的《纽约时报》是以方力钧的一幅画作封面的,这幅画题名为《打呵欠的人》,画中正是他作品的独特符号—光头的泼皮形象。方力钧把处于社会震撼漩涡中失去信仰、嘲弄规范的都市青年推到价值倾斜的边缘,让他们放纵地在秩序的裂隙中凸现出来,并不时地撕碎信仰和道德规范的面纱,把他们作为插科打诨的原材料,给痞味人物无处皈依的心理空虚提供亵渎的满足。
    他用嬉皮士式的讽刺笔调,画出了一幅幅让人沉重得透不过气来的画面,就像一张无所不在的网,宿命般笼罩在芸芸众生的头上,所有人都劫数难逃,别无选择。他说:“我无法改变这个社会。我只能描画我们的生活……绘画使我摆脱孤独和尴尬的心境。”因此,他的画并非仅仅玩世地调侃社会,而是表现自我在无聊到极端时对生存价值的困惑。

批判权势的神秘和荒诞
    从这个意义上说,方力钧大概是中国当代画家中最悲观的一个。他在悲观的表达上,有意坚持一种“草民”立场来批判权势的神秘和荒诞,来揭示文化的底蕴。这种立场所显扬的民间反讽精神正是方力钧的讽刺个性所在,他通过讽喻来构筑自己对世界的新解释。
    方力钧的创作风格在1994 年后有所变化,孤独地潜入水底和游泳池中的人成为他对人生存现状的潜在话语。画面没有20世纪90年代初期作品的喧嚣,而以平静、单调的蓝色水波和孤伶伶的影像,强烈地占据着你的视线,不由叫人对他们背后的蓝天白云、碧波荡漾的世界感到绝望和恐惧,以至于1994年秋在日本福冈举行的“亚洲第四回美术展”上,方力钧的作品被归属于表现恐怖暴力的部分。有人认为,似乎他所营造的这种场景更能代表他个人的精神世界,更能把内心的无聊、困惑和人的命运的荒诞倾注到他所选择的漂泊形象上;而他的作品也相应地成为我们时代充满歧义的文化景观中一个重要的侧翼。
    就当前中国美术圈而言,方力钧既不在所谓的主流中心,也不在主流的边缘,他就在他所在的地方,在他京城远郊的栖居之地,又在他的精神漂泊之中。在那儿没有这个喧闹的世界所呈现出来的过量物质,没有工业文明的污染,仅有卧具、桌椅、画架、颜色、茶壶,空荡荡的房屋内景,已经昭明了人虽在他的栖居地,精神却往往在另一个处所—闲暇和狂欢并存、静修和浪迹异乡兼容一身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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