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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屠夫和外科大夫的盛会】——曹晖访谈
                            
日期: 2009/10/21 14:06:20    编辑:     来源:     

01 在你的作品中会反复使用一些拟人化的动物形象作为表现对象,你是基于怎样的考虑来使用这些形象的?
曹:日常的、往往被我们忽略的现实存在被重新移植到视觉中心,造成一种对观者的强制性观看,而逼迫我们重新审视日常经验——故事的讲述需要一些基本的句式结构,作品中所使用的具体形象及状态无非是我们所习惯的日常经验的一部分,在叙述中被随手拈来,权且充作主谓宾或定状补。

02 你的很多作品都是将一些写实的形象进行高倍的放大,例如作品《大脚》,这种表现手法令人联想起美国的照相写实主义艺术,你认为自己的艺术理念与照相写实主义有什么联系吗?
曹:客观存在始终是引发人内心感动的一个主要源泉。就我来说,我总是会被现实生活中无数个不起眼的细节所深深触动,心甘情愿为之迷惑;并执着地沉溺于对这种动人心扉之处的尽情表达。高倍放大作品尺寸的目的之一就是为获取并传达更多更丰富的细节。相比较而言,照像写实主义的表述方式是更为客观地信息采集和输出;而我的讲述相对主观一些,喜欢反复强调我所认为重要的信息。

03 这种高倍放大的形象除了在技术上满足了对于细节精确表现要求的同时,是否还有更深层的含义呢?
曹:当然还有更主要的含义,那就是使作者的意象和客观存在之间、作品和观看者之间保持一个适当而必要的距离。

04 在你的作品中写实的伤口和剥皮后的肌肉总是很直白地吸引着观者的眼球,这些内在结构的外露能够带给观者一种视觉触摸的快感,但这种快感很容易使观众将你的作品理解成“精确的解剖学样本”,对此你怎么看?
曹:我们周围的事物,包括人的内心,一旦被揭开表皮,都会呈现出一种共性:暗流汹涌,盘根错节,千奇百怪,复杂无比。人们之所以能够暂且适应并麻木,是因为有一个简单概念的表皮将其蒙住,使之呈现出简单整齐似乎可控的面貌。假如表皮被揭开,于强光下,人们立即感受到潜藏于对表皮之下不可控的复杂性,难以直接面对,由此产生强烈的、正面或负面反应。如果别人从这种琐碎的直接的呈现方式当中读出了日常生活的无意义,我将不会感到慌张;如果别人从中发现生活甚至生命本身的重大意义,我将同样不会慌张。我依然戴着毫无表情的口罩和手套,不理会别人痛与不痛的叫唤,也不介意光线对视线的影响,让我的叙述如同手术刀一样冷静而精确,顺着意识的脉络,不偏不倚地继续切下去。

05 通过你的作品我们看到你似乎对于伤口有着很深的迷恋,例如在《沙发》这件作品中,日常的家具因为伤口的附着而显现出很强的恐怖意味,这很像一些恐怖电影里惯用的手法(将日常物品做非日常的处理), 这种恐怖感是你的作品要追求的效果之一吗?
曹:所以说蒙在事物表面的那张皮其实是认知上的障碍,是简单逻辑的产物,真正地蒙在了我们的眼睛上,心上。真相往往超越我们已有的经验,或另有其自身的、更为复杂难解的逻辑。对事物内在逻辑的探求欲望构成人们的好奇心,因而每个人都有揭开自己或别人表皮的欲望。但真正面对袒露的、经验之外的真相的时候,又立刻感到不安。《沙发》上切开的伤口所呈现出来的情景在我看来再正常、真实不过,在你看来却感受到反常,甚至心生恐怖----不同的意象将你带入不同的表象。

06 伤口和血肉模糊的器官通常会让人联想到“伤害”“疼痛”“腐坏”等字眼,并常常在艺术作品中隐喻着某种社会学的含义。但你的作品带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感觉,许多作品中的形象主体似乎对紧密依附在它们身体上的伤口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淡漠。这种冷冰冰的感觉于你的经历和对于艺术的理解有什么关系吗?
曹:事物内在潜藏的复杂、混乱、无序和表面显露的简单、整齐、秩序往往同时存在,互为表里。它们之间相互纠葛、相互渗透,难分难舍。我也辨不明真相,只有绷着个脸,一本正经地将其并置。有感于荒诞,任其荒诞。

07 另外,在你的作品中,许多动物的表情都很类似,是一种略带愤世嫉俗的哀怨且空洞的表情,这很容易令人联想起《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主人公霍尔顿那种对理想迷惘、对现实绝望却又随欲而安的生活状态,你希望通过这种表情表达怎样的心境和生活状态呢?
曹:作品形式上添加的“温情”元素添加剂,就象炒菜最后添加一小勺“味精”
——无关宏旨,虽然会有一些人喜欢,但不见得是好伎俩。作品的力量还是来源于自身内部力量相互间的较劲。

08 现在很多艺术家都会反思在“艺术全球化”的境况下,如何避免成为验证西方观看方式的“他者”形象,并倡导艺术家要发出本土化的声音,你认为它是当下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吗?它和你的艺术思想与方法有什么关系?
曹:万物同一体,所有个体经验都不会是孤立存在的;否则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就无法产生共鸣,变成自说自话。意识无疆域,只要把心中那个‘我’拿掉,自然也就没有‘他’。“全球化”无非是人类共同经验之间的相互求证、补充和分享,是历史发展的自然和必然。所谓‘本土化’其实是受局部时空限制的狭碍经验论,我不希望自己的意识掉到一个狭小的空间中而获得某种安全感,那样反而会让我感到进出受阻。

09 这些形象已经成为你艺术身份的一种标志,你认为这种符号化的表达方式在确立你个人风格的同时,也会对你创作风格的拓展产生一些限制吗?
曹:无形的意识必须附着于有形的载体才得以让人辨识和进入;而叙述的连贯性更有助于内在逻辑的圆融和通达。某一时期的作品面貌仅是此情此景内心情感河流所经之处的取样。境遇在不停地形成并改变着意识之河的流向;而河水也反过来切割和重塑环境的状况。

10 今后的创作路线会有哪些改变?是更倾向在现有的“符号“基础上继续探索还是会改变已有的语言结构去进行新的试验?
曹:叙述的方式取决于故事本身的需要。未来的不确定性是我们大多数意志不怎么坚强但怀有好奇心的人能够活下去的理由之一,思想和创造也将随着生命的推进而将变化莫测,峰回路转,妙趣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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