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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青:只做他自己
                            
日期: 2008/1/24 11:42:39    编辑:陈丹青     来源: 新民晚报    

 继《纽约琐记》之后,《多余的素材》一书是陈丹青归国前夕写成的另一部文集,其主题首次越出“艺术”之外,触探人性的深浅、文化的歧变。在书中,时代的质感体现为日常细节,历史的分量,举重若轻:那就是我们亲历的生活,而作者严肃地戏称为“多余的素材”。该书在北京的三联书店上柜仅一周,就以近千本的销售量登上了排行榜。


  上海的弄堂走不厌

  很难向今天的年轻人描述陈丹青在上世纪80年代红极一时的盛况,至多形容说“比赵薇还红”,对方才稍有一点感性认识。

  旅美近20年,1999年,陈丹青回来了,担任清华大学油画系博导。见到他时,干净的中式大褂,背上一只显眼的军挎包———就是《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马小军背的那种,书包上晃眼地别着一枚清华的红色校徽。几天来,他就是这副装扮穿行于上海的大街小巷,当然,还要加上他那双炯炯的大眼泡。


  陈丹青说,上海的弄堂走不厌,里边全是微生物,在美国呢,厕所不臭,花也不香。

  几年前第一次回国,他做的第一件事,是骑上父亲的“老坦克”自行车,摁着车铃穿弄堂,故意吃几个“弹簧屁股”,听座下的小弹簧“咯吱咯吱”响。

  和王安忆走在南京路步行街,王安忆说,新楼一造,连老样子是什么样的都想不起来了。陈丹青说:“在上海,我经常在找人样子。有一种人的样子,再也不生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巩俐在《摇啊摇》里学上海派头,完全不敌当时上海弄堂里任何一个小姑娘。那时没什么衣服穿,打扮也很少,但上海人照样翻花头,什么裤子配什么鞋,两用衫里领子怎么翻出来。现在跑遍上海也找不到这种样子的人。有这种样子的人老了,想按现在的时髦瞎打扮自己,全乱了。”

  纽约有位90多岁的收藏家王纪千先生,陈丹青去他家的时候,他正在电话里招聘做下午点心的厨师。“侬烧卖阿会做口伐?侬用啥面粉、里厢啥料?”电话里考人家考很久,最后,来了个苏州老太太。陈丹青记得,自己小时候还有很多人躲在弄堂里过这种生活。他的外婆是杭州人,小时候吃完晚饭家人买6个梨半斤杨梅来吃,外婆嗤之以鼻:“哪有这样吃水果的,以前是一筐一筐吃的!”说到这儿,陈丹青一个劲地笑,像是笑他自己。

  “我们生长在一个极粗糙极粗暴的年代,现在才晓得以前好,妄想慢慢找回来。”陈丹青走在衡山路上,眼睛不停地看。

  坐在街边咖啡馆,陈丹青看着窗外来往的女孩。“我以前喜欢一个女的,据他们说,她也很喜欢我,经常故意在楼下站一会儿喊喊人,希望我也探探头。那时全是这样的事情,现在她不知到哪里去了。现在想想我那时真小,只有16岁,那会儿她已一副小妇人派头,很镇静、从容不迫的样子。那时把‘喜欢’叫‘吃’,‘吃侬’就是喜欢你,这个词非常好。后来我去外地,发现上海话非常不适合谈恋爱,没有韵致、暗示性。上海话谈生意很好,尤其在讨价还价、弄清楚算清楚时,简直无法拒绝。”


  生命中的转变

  陈丹青觉得,自己生命中的转变都很快,“啪答”就变成另一个人。上世纪70年代末以《西藏组画》一夜成名,80年代初跑去美国,90年代末回到北京任清华大学油画系博士生导师。“文革”,出名,出国,回国。“我年轻时脾气暴怒,动不动跟人争论,现在一点也不。以前看书听音乐易哭,现在不了。偶尔有要哭的意思,我开心死了,又来了又来了。”很多年轻时的感情变成一种很深的东西,陈丹青知道它们都在,只是真的转变了。他说自己经历过很多挫折、委屈。“西方人说Nevercomplain,从前老派人也说不要跟别人讲啥不开心事体,这份教养现在的人好像不太有了。”

  去美国最初是渴望见到油画原作。上世纪80年代初,出国还有点“叛逃”的意思,陈丹青去公安局申请护照,很窄的走廊里坐满了“表情沉痛”的人。到了美国,陈丹青一下子就找到画廊,但只是延续画西藏,画得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五六年,不堪回首。那是我的适应力有问题。很多人一出去如鱼得水。我挺能熬,明明不适应但能熬下去。我做每件事情的过程都很长。”

  据说,陈丹青在纽约的家已经成为中国那些文化大腕们去美国必到之所。他说,这就是《智取威虎山》的“接头地点”呀。

  在国外,也有记者采访他,“像看医生,一个,下一个。中国呢,有媒体,但大家还不大知道拿它怎么办,既郑重其事,又不很专业,非常有意思。像初恋,一场又一场的初恋,不拥抱,不亲嘴,连调情也不会。”


  老朋友和年轻人

  陈丹青的夫人黄素宁神情安静,慈眉善目。20多年前,陈丹青在江西插队,混不下去了,跑到南京。那里的朋友见了他的画都很佩服。陈夫人当时是干部子弟,很同情他。后来她去西藏,把他调去西藏画画。两人的缘分就这样开始了。“那时她家里不肯,两年断了所有关系。我一考上中央美院就和她结婚了。”结结实实过家庭生活,是在两人到美国后。“挺好,就跟所有家庭一样。我想,婚姻基础很重要。她是我的老朋友,我对老朋友都很好,因为在老朋友身上看到你自己。”

  陈丹青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他和女儿关系很好。女儿16岁就打鼻环,她从不堕入感伤主义,也决不流露对陈丹青的佩服。很多朋友看见这对父女在一起讲话就大笑不止,女儿说:“不要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样,你这愚蠢、丑陋、无用的家伙!”一串英语砸过来,陈丹青笑得欢。“我比较欢喜年轻人,他们身上没有扭曲的东西,很自然。清华的学生对我很好,开讲座的时候会问我初恋的故事,问我中年的欲望如何解决,这在以前都是不可能的事。我记得小时候,几个同学说话,看见老师来了就闭起嘴。所以现在我很注意,讲了几句就准备走了,不过,他们好像并不想我走。”

  陈丹青已经出版了三本书,《纽约琐记》、《陈丹青音乐笔记》和《多余的素材》,文字幽默活泼。他说,“文字让我有快感。看画展的人很有限,文字的读者则未知,想象中有很多读者。要是年轻一代爱看我的书,我就乐坏了!”


  做人是根本

  陈兆炽(陈丹青的父亲)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做人。丹青是一个很正直正派的人。我们从小要求他,做人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先做人,然后才能搞学问事业。他读书很用功,他的聪明超乎我们的想象,他的很多思想超过他的年龄,很敏锐,感情丰富,对家长也很孝顺,对朋友很好。对他小时候的印象,就是他非常自信,送他去学游泳,还没下水,他就觉得自己一定会游。

  丹青的才能是多方面的。他从小就喜欢游泳、音乐、文学、绘画。可是,当他才4岁时,我被戴上了“右派分子”的帽子,家里的书籍、画册被一扫而光。丹青难过得整天没说一句话,我劝他说:“别难过,没有画册临摹,到公园、马路去画。”一次,我在打扫卫生时,在垃圾箱拾到一张扑克牌,背面是色彩浓重的油画,原来这是一位侨居意大利的俄国著名画家的杰作:《意大利姑娘》,我马上拿回家送给了丹青,丹青花了几个星期临摹,竟画得栩栩如生。

  丹青成名之后,很多人来问起他的名字,其实一开始我们根本没有想到让他学画,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我们当时生活在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候,就用了文天祥的一句诗“留取丹心照汗青”给两个孩子起名。


  让艺术有诗意

  兀鹏辉(中央美院“自由交流”书店创始人)

  我在陈丹青谈论绘画与音乐的书中,读到的是“文学”,获得了阅读的快感,他自谦那只是“写作”。他曾说:“无论写天上的云彩,地上的蒿草,其实都在写你自己。”有了这样的意识,不论他写什么,文字都游刃有余。

  在《陈丹青音乐笔记》里,陈丹青没有摆起面孔谈音乐,就像他的《纽约琐记》,根本不打算一本正经谈绘画: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以日常经验谈艺术,以艺术谈日常经验。要是设高考课题,这样的写法一定被拒绝,就像他拒绝任何“正式”的话语和话题。他甚至不以“艺术家”的身份谈艺术,他只做他自己。

  陈丹青一直在画画,却不愿说自己是个画家,因为画家和艺术家是两回事。他让艺术这个职业在今天仍富有诗意。

  和他聊天是享受

  尹大为(上海电视台新闻综合频道编导)

  陈先生是个非常可爱的人。很多见过陈先生的人都说他像30多岁的人,可是我觉得他的心态甚至比很多20多岁的人还要年轻。他对很多事情抱着像孩子一样的好奇心,性格很爽朗,谈话有机锋,嬉笑怒骂,字字珠玑,和他在一起聊天是最大的享受。

  他对年轻人热情提携,让我深受感动。去年我的新书《长喉结的美女》请他做序,那时正值暑假,想不到他还特地把一厚叠书稿带到纽约,大热天认真地看,序言写得很长,还不厌其烦地反复修改,他说:“年轻人的第一本书马虎不得。”

  陈先生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我认为他始终是一个文化追问者。照他的年龄应该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足以向后辈传授他的心得了。但他却不,我读他的书,很多我们习以为常的艺术问题,他反而会提出很多的问号:“是这样的吗?真是这样的吗?”往往在这样的追问中,让我们看到一副完全崭新的景象。


  著名画家。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博导。

  1953年生于上海。

  1970年至1978年辗转赣南、苏北农村插队落户,其间自习绘画。

  1978年以同等学历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研究生班,1980年毕业留校。

  1982年赴纽约定居,自由职业画家。

  2000年受聘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现定居北京。

  因两度进藏,作《西藏组画》等油画创作。近十年作大型并置系列及书籍静物系列。

  2000年出版文集《纽约琐记》。

  2002年出版随笔集《陈丹青音乐笔记》。

  2003年出版文集《多余的素材》。

  白皮手记——————陈丹青其人其事
  http://blog.msnfans.com/wangyuan/archives/8361.html


  他在清华讲台上的时候,应该是听课人数最多,反响最热烈,无一人打瞌睡的一位,单从唐装,老式眼镜,黄帆布挎包,时不时夹杂点脏话,还不能看出他的确不凡,不凡的是他的真知哲理,明人快言,他象是一面镜子,让中国人更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艺术,就象他本人说出国是为了更清楚的看到自己,他的讲座没啥费话,句句精彩,通透彻底,掌声雷动。更不凡是他的一手好字,流利的中国地到的繁体字,上他的课有时会感觉“他是人物里的文物”,不知道这话是否不得体,但确实是个活宝。西藏组画也好,农民出身艺术家也好,不无正业二流子也好,好象完全不是他,他是谁,揭开这个谜需要很长时间,包括了解他的画,了解他的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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